文/丁凝
大理,金庸寫過,五朵金花唱過,這次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心中的雀躍再也按耐不住,身未行,心已遠!
到了大理古城,剛一下車,就被明媚的陽光晃住,高原的天空藍得一絲雜念都沒有,只想長出一對翅膀,飛得高些再高些。順著腳下的青石路緩緩走入城中,古城的道路至今保持著明清以來的棋盤式方格網結構,城內由南到北,一條大街橫貫其中,深街幽巷,依稀可見昔日南詔國的繁華。城中的屋子多用鵝卵石堆砌而成,少了幾分四方的棱角,讓人忍不住想要順著這些粗糙的弧線一路輕撫過去。我把手輕輕放上去,古城的韻味便像這石頭上的紋路一樣,隨著歲月和這城一起,刻在一圈又一圈的年輪上。
走在街上,迎著面的仿佛是一堵風墻,嘴里,耳里,眼里全是鼓鼓囊囊的風,聽得旁人說這便是大理著名的四景之一“下關風”。每年的春冬兩季便是下關的風季,一年之中平均有35天以上的大風,最大風速達10級。正說著,就見一路人被風吹飛了帽子,奇怪的是帽子沒有落在身后,反倒落在在人前。聽人解釋,這是由于下關地勢特殊,風產生一種竄上而復下跌的自然奇怪景象。風口在天生橋峽谷口,它是洱海水出口處,又叫西洱河,河口有座黑龍橋,把下關分為關內關外,橋北為關內,橋南為關外。這里兩山(點蒼山、哀牢山)窄仄,中間形成槽形。關外是鳳儀壩子,吹南風時候居多,而蒼山是一座高大的屏障,擋住西南吹來的季風。風從南方來,灌入山槽,到槽口外,風勢便由下而竄上,產生奇異的自然景象:如人朝北走,風迎面吹來,就會發生這樣的情形。聽得這番話,同行的人都拿出身上的輕巧物飾來親身體驗一番,屢試不爽,博得眾人陣陣笑聲。
大理有水,走在城中穿梭于大街小巷,叮咚水聲不絕于耳,如奏三弦。清澈的泉水自蒼山流入城中,游街串巷流淌于大大小小的院落之中,站在門外便聽得泉水四濺,嗅到陣陣花香了。養花種樹,早已成為大理人的傳統和習俗,花開的季節,紅的嬌艷,綠的青翠,花兒們自顧自的美麗,全然不管早已越過了自家墻頭,攀入了鄰家的花園之中,遠遠看去,一條條的花巷竟望不到盡頭。古城之中隨處可聞花香,舉目四處張望卻更是迷惑,仍不知花香出自何家。
沒去大理之前,想著蒼山洱海該是何等意境,等到了洱海邊,眺望蒼山,還是被這壯麗震撼了,洱海不能稱之為海,只是內陸的一個高原湖泊,卻有著大海一般的湛藍和清澈,蒼山立在洱海邊,挺拔、峻峭,峰頂入云,云霧繚繞,靠近峰頂的一段路常年有一縷白云相伴,遠遠看去路在云中,因而得名“玉帶路”。蒼山山頂一年四季積雪不化,遠遠看去一排銀筆插天,這就是蒼山雪。由于冬季積雪較厚,加之長年積雪不化,即使到了夏季也是白雪皚皚、銀裝素裹。站在洱海邊仰望蒼山,身后有水,波光粼粼,眼前有山,郁郁蔥蔥,洱海依偎在蒼山下又是一番別樣的山水情。這不知多少年前大自然的大手筆,驚艷著四方游客。聽當地人描述,每逢風和日麗的月圓之夜,行近洱海之濱,仰望天空,玉鏡高懸,俯視海面,水光接天,一輪明月在海中隨波飄蕩。因為時間倉促此次大理之行并為見得傳說中的“洱海月”,只得站在洱海邊遙想了一番,意念中感受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大理古城北16公里,有個喜洲村,白族民居建筑形成了自己獨特的風格,號稱有88院之多,又以嚴家院、董家院、楊家院三處為盛。第二天,我們一行人到了大理喜洲,古樸的白族村落,村民們悠然自得的生活著,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白族的民居多以“三房一照壁”,“四合五天井”封閉式庭院形式構建,有獨成一院,有一進數院,平面呈方形。造型為青瓦人字大屋頂,二層、重檐;主房東向或南向,三間或五間,土木磚石結構,木屋架用榫卯組合,一院或數院連接成一個整體,白族民居特別重視照壁、門窗花枋、山墻、門樓的裝飾。照壁是一主兩廂三主庭院的必要建筑,多為一高兩低的挑檐飛角青瓦蓋頂的墻體;居主房正前,連接兩廂山墻,使三方形成封閉庭院。照壁正中以石灰粉刷,書以四眼題字,或嵌大理石屏;四周鑲勾出扇面、長方、圓形等圖案,中以水磨或粉彩繪畫。門窗特別是主房堂屋的格子門,多為云木、紅椿、楸木、云山等名貴木材,雕上金雞富貴、喜上眉梢、麒麟呈祥等吉祥圖案。大門座選用海東青山石精鑿成芝麻花點,砌出棱角分明的基座,上架結構嚴謹、雕刻精細、斗拱出挑、飛檐翹角的木制門樓。眾多的院落又以嚴家院最為著名,嚴家祖上經營茶葉,到了民國年間開設有下關茶廠,著名的“茶馬古道”便是始于大理,途經麗江、香格里拉到達西藏。嚴家院由自北而南的兩院“三坊一照壁”、兩院“四合五天井”二層樓房和一院獨立的三層西式樓房共五院組成,我們沿路走去,院落雖已陳舊但仍處處顯示著主人家的富貴與氣派,行至后院,花園之中立有一座三層樓高的小別墅,聽聞這是嚴家當年從香港請來的設計師所設計,建房所用的材料均是購于香港,輾轉昆明,最終運抵大理。在那樣的年代,昆明到大理之間不通火車,能建成這樣一座別墅想必也是花費了比小樓本身更多的精力。我輕輕的踏遍這樓里的每一個角落,生怕驚動了什么。三樓的視野極其開闊,目光所及之處再也沒有比這更高的建筑了,我在窗前靜靜的站著,想著當年的徐志摩也是像我這般站在這樓里眺望過遠處煙波浩淼的洱海。
下午時候,我們來到寸家碼頭,湖水輕輕的拍打著碼頭上的木樁,輕柔的水聲也拍打著心中那個最柔軟的角落,一切都舒緩起來。這個時候水面上視野極好,沒有游船風也不大,眼前的一片湛藍在夕陽下也深邃起來。湖面隨風而起的水波,把陽光折了又折,映在眼底就是一片金色了。遠處搖來兩只扁舟,遠遠的便望見水里竄上竄下的魚鷹,湖面一下子便活躍起來,陽光、湖水、魚舟,一時之間竟有一種入畫的感覺,等回過神來抓起相機的時候魚舟已走遠,只得遠遠的拍了幾張。
天色漸暗的時候我們也踏上了北上麗江的路,車子走了許久心中仍舊沒有平靜,遠遠的似乎還能在暮色中隱約看見蒼山輪廓,別過大理,只是想著,何時,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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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金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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