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趙應征

坐在辦公室，忙完案頭的工作，喜歡看窗外的的景況。窗外就是大街，一排高大的法桐，枝繁葉茂，竟然占據著窗口的三分之二。樹梢上的天空，高遠而深邃。像人生的路，藏著無限玄機，無法猜測。再遠一些，就是城市里的樓房，拔地而起，有一種男人的陽剛之氣。我一年對著窗戶往外看，盡管四季輪回，窗口的景況卻沒有一點變換，要說不同的就是那一排高大的法桐樹。春天，樹枝上剛剛長出嫩黃的葉子，葉片細小，樹干就看上去頗為清晰，樹干在燦爛的陽光照耀下，粗粗細細，彎彎曲曲，有的筆直，有蛇況的，枝干有的黛黑，有的翠青。夏天，法桐樹格外茂盛，樹葉大如手掌，再也看不見枝干，若是下雨天，整個天幕低沉昏暗，聽不到任何聲響，唯獨聽見，那密集的雨點，敲打樹葉的聲音。這時候，目睹此情此景，使人容易陷入對往事的回憶。到了冬天，窗外的法桐，葉落枝枯，一派蕭瑟，給人增添了幾分炎涼之感。

依窗睹景，最使人動情的還要數那樹上的鳥巢。共3個。構建在三棵樹上。其形狀各異。大的直徑足有一米之余，小的也有籮筐一般。高低不等。春天里，窗外光線明亮，清透。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注視著窗外的鳥巢，不由得就聯想到家。為什么人的家在地上，鳥的家要建在樹頂上？我們的家，熱了，有空調。冷了，有暖氣。而鳥們，夏天熱嗎？冬天冷嗎？鳥的孩子們該如何承受？

忽有一天，我癡癡的看著鳥巢。竟然發現一個秘密。3個鳥巢里，2個里邊有鳥，里邊都住著喜鵲。一個有2只。一個住有3只。可是另外的那個鳥巢，竟然是個空巢。沒有鳥住。一個月過去了，兩個月過去了，仍然沒有發現有喜鵲住。同樣3個鳥巢，其它兩個鳥巢，整日里熱鬧非凡，鳥們相互偎依，相親相愛，溫馨有加。而另外那個鳥巢，整日空曠寂寥，冷冷靜靜。我再仔細觀察，那個沒有鳥住的鳥巢，還是那個最大的鳥巢。而且建在樹的最高處。比起另外2個鳥巢要高出很多。就鳥巢的質量來看，又最為結實，這么好的鳥巢，卻沒有鳥住？這是我不由得聯想到，和我家毗鄰而住的劉老大。劉老大家在農村。過去是個小建筑隊的頭兒。人長得虎背熊腰，禿頂，羅圈退。他的媳婦憨厚，質樸。人樣也很俊俏。后來劉老大的事情像滾雪球，越滾越大。加上劉老大在外眼界開闊，很難抵擋城市中的燈紅酒綠的誘惑，很快就和妻子離了婚。劉老大闊了，有錢了，在城里也擁有了房子。房子就和我家隔壁。三層小洋樓，非常豪華，十分氣派。住進來一年多功夫，又娶了個小媳婦。面似桃花，膚如玉。平日里他們出雙入對，愛的是如膠似漆。可是好景不長，情感出現裂痕。整天吵吵鬧鬧，摔碟子砸碗。聽說劉老大在外又有了女人，經常夜不歸宿。在家里劉老大把手機有意識調成振動，只要一來電話，小媳婦就和他掙著搶聽。電話里發出的多半是女人的聲音。有時候小媳婦接著電話，對方卻不說話。為這事一年小媳婦摔過劉老大5部手機。事情最終到了不可救藥的地步。有一天，發現劉老大多日沒有回家，小媳婦電話多次警告，讓其返回。劉老大謊稱在外跑項目。借口不會。小媳婦說，你再不回，我就跳樓自殺，劉老大以為說歸說，做歸做，認為老婆是在嚇唬自己，也沒有好氣的說，你要不怕死，就跳吧。可能是小媳婦氣暈了頭，一氣之下，真的就從他家的三樓跳下。當下就氣絕人亡。

劉老大的媳婦走了，劉老大的家再豪華，他也不在家里住，他嫌晦氣。就又在別處買了座更為豪華的別墅。于是和我家毗鄰的這座樓房，盡管那樣美觀，那樣氣派，就像我窗子外面的那個鳥巢一樣，雖然很大，很結實，但已經失去了它的存在意義。我好久靜視著樹上那個大鳥巢，是不是和劉老大家類似，也出現了什么變故？也很難說，這些當然只有鳥們清楚。

幸福是什么？記得有一首歌是這樣說：幸福是什么？幸福是我們牽著手慢慢走著；幸福是什么？幸福是你哭了我依然抱著；看來幸福的含義并不深奧，幸福其實很簡單。朋友，你幸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