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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庭槐:教師詩之四三 黃斯小學
    http://www.caoliu14.com?2014-03-31 16:34? ?來源:新華副刊    我來說兩句

    文/劉庭槐

    1970年秋季,我從碾盤公社五大隊麥里小學調入二大隊黃斯小學,1972年因病離開,在這里工作了一年半時間。

    黃斯屋基在碾盤是個出名的地方。在大山頂教書時,曾來這挑過糧,在碾盤、麥里壩教書時,又路過多次。這是除連三坡、細沙河外,從我家到碾盤的又一條通道。出家門,往龍神廟上雙墳埡口,下三溪口,從跳石上過溪,再上狗爪坡,坡頂是楊家公社與碾盤公社的界,過界就進入黃斯大隊,一路石級,密林夾道。下完石級是回龍觀生產隊,有一條小溪,這一帶山林青蔥,到處是竹林。粗大的楠竹,直苗的金竹,細長的水竹,一籠一籠的慈竹,用來編籬笆、做四季豆站子的刺竹、油竹,有土就有竹子,大的楠竹直徑超過20厘米,可以做水桶。轉過回龍觀的大彎,山敞開了一點,一條長槽,全是水田,橫在面前,一條小溪從南天門落下,流經陳家灣,穿過槽中,沒入一段陰森的峽谷,匯入細沙河中。到學校要過這條小溪,溪上有一座三根圓木并起的小橋,圓木很粗很長,不知過了多少年,上面鋪的泥土已和圓木粘在一起,有一根圓木上還長出了手臂粗的幾枝新椏,橋下面幾籠青岡藤,藤條已碗口粗,像一條條蟒蛇沿兩頭橋礅攀援上去,有的從橋面上爬過去,有的從橋面下鉆過去,有的將三根圓木死死纏住。每走到這,就自然而然想到馬致遠的《天凈沙》:“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過橋是油榨房,興旺過好些年,這一方的桐籽、木梓、漆樹籽和油菜籽都送來這里榨油。古老笨重的木油榨,一尺見方的青岡樹做的榨盒、撞桿,碾房的動力是一架高大的筒車,上面綁滿楠竹筒,引來溪水,在轉動中,一個個竹筒舀滿了水,提升得高高的,倒入水槽,形成一股不小的水流,沖動榨房的水碾子,于是,整個榨房有了生命,活起來了,動起來了,這一切,科學、古樸、經濟。過榨房走完一條水田埂,過一條一塊長石板搭橋的小溝,就到學校了。筒車日夜不停的“吱吱嘎嘎”聲,打油撞榨時漢子們驚天動地的“嘿——嗬”、“嘿——嗬”聲,木與木碰擊的沉悶的“砰——砰”聲,碾盤石磙子與碾槽的碰擦聲,還有像外祖母細語柔聲講故事的小溪流水聲,加上榨房炒菜籽時散發出的悶人的生油味,伴著我度過了一個個孤寂的夜晚。開始一段時間,很不習慣這不協調的合聲,以后慢慢變成和諧動聽的樂曲,沒有這聲音,就覺得空虛、單調,缺少了什么。

    學校的屋很高大,木結構,5間正屋,兩邊伸出連3間的廂房,頂外一間都是吊腳樓,解放前是一戶姓陳的地主的家宅,土改時留下做了學校。這里還分來兩家農戶,右邊正屋的一間及廂房住著陳培華一家,一個對人熱情的農民,50多歲了,因腰疼,常年勾著走路。左邊的一間正屋住的一家也姓陳,戶主是啞巴。學校只正中3間正屋及左邊的廂房。我住在廂房吊腳樓上。社員說土改時這屋子里吊死過人,我沒感到怕,夜晚還想有人來說說話,哪怕是“鬼”。樓下是啞巴的牛圈,特別是熱天,臭氣熏天,蚊聲如雷。真是“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慢慢對臭氣習慣了。樓板有縫,蚊蟲喜撲燈光,成群結隊而來,我就用報紙塞縫糊縫,室內更熱了。廂房的中間是我的辦公室,磨角是廚房。廚房前后都沒門,是敞的,所好當時生活簡單,跟守窮廟的和尚一樣,炊具只一把火鉗,一把水瓢,兩個碗,一口鍋,一個鍋蓋,飯一吃完,把這些東西往鍋里一裝就全端走了,狗子進來也找不到什么吃的。廚房是這樣簡陋,但有一口大水缸是罕見的。這里的人家都用石水缸,即用四塊長方形的石板做桶子,一塊做底,邊縫用鐵抓釘抓住,縫口抿上錘的桐油石灰,干后跟鐵殼一樣硬。而這石缸是用一巨石鑿空而成,石工精細,內外磨得沒一個砂眼,外面雕有花鳥蟲魚,缸口沿還有花邊,可以裝上百挑水。因為太笨重,不下數噸,搬不走,土改時沒誰愿要。這口石缸應該說是土家族的古物了,幸好生在這交通極不便的地方,不然早就被一些敗家子弄走了,也難逃“破四舊”的命運。我沒用這缸裝過水,一個人用不了多少,幾挑水打不濕底子,我是用桶裝水,挑回后,把桶提放進石水缸里。

    我是解放后來這里教書的第一個公立教師,家長送孩子上學的積極性很高,連在碾盤讀高小的幾個學生也轉學回來了,他們每天去來可以少走20里路。與我共事的是個民辦教師,姓陳,只讀過高小,他教一二年級,用一間教室,我教三四五年級,用兩間教室。至于這里為什么叫黃斯屋基,誰也說不清楚。我根據“屋基”二字,自作聰明地在學生練習本的封面上,將“黃斯”改為“黃氏”,家長們見后說不對,只好仍用“黃斯”,現在地圖上還是黃斯村。

    這是個土家族、漢族、侗族雜居的大隊,群眾直爽豪氣,熱情好客,哪怕地方不富裕,來了客人,借也得借點什么招待一下。男女老少衣服都穿得干干凈凈,補得利利索索。待人接物、生活習俗有一些很雜的規矩。像來了客人多由男人接待,吃飯時女人也不上席;像跟客人共用一杯茶,自己喝過后,要在衣袖上把杯口揩一下,如果是茶壺,口咂壺嘴后要倒去一點,再把壺嘴揩一下;吃飯時客人必須坐上席,請客人用菜一定雙手舉筷指向目標,說“您請”,客人動筷后自己才吃;即使喝不得酒,也要倒一杯做樣子陪客,客人不停杯,自己也不添飯;吃飯也一樣,如果先吃完,舉碗舉筷對客人說“慢吃”,你必須回答“斯文”。他們也用這些規矩教自己的孩子。

    這是白天在家里當著外人的情況,一到坡上搞生產,或在公屋開會分糧,打夜工撕包谷,就是另一回事了,什么也說得出來,什么也干得出來。也難怪他們,一年半載很難看到一場電影,識字的人不多,不能看書看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要聽到一點新聞,也只來自公社開過會的文化不高的大小隊干部,說太陽只碗大,電燈上可以點燃煙,誰也不懷疑。要說文娛活動,就只有原始的男男女女間的亂來了,說不上什么情愛,也不顧倫理廉恥,多是有夫有妻的,“打個石頭試深淺,唱首山歌試姐心”、“家花沒有野花香”,“人不風流枉為人”,一起睡一覺,風流一次,性的滿足就行了,即使這達不到,口頭上、手腳上也得滿足一下。六小隊的公屋挨著學校,社員們晚上在這開會評工分,白天來歇氣分東西,當著學生的面無所顧忌。陳老師是本地人,進行過干涉,但他在陳家輩份小,說話沒四兩重。一天午間休息,正碰社員們扳包谷歇氣,可能平常搞慣了,當著我和學生又干開了。一個青年抱住一個女人親嘴,手伸進衣去上下亂摸;一位端起一個十七大八的姑娘,像給小孩端尿一樣,讓姑娘背靠自己胸前,兩手端住姑娘腿彎,張開大腿,嘴里發出要小孩屙尿的“噓噓”聲,繞場一周;還有一男一女,甚至在我教室外階沿口的寬板凳上做起床上動作來了,只是沒脫褲子。男學生攆呀攆的看,女學生用手蒙著臉,從指縫遠遠看。我忍無可忍,當即制止,可能我是外地人,又是公立老師,或是已建立的威望,他們沒敢頂,停止了這些活動,看來是不服的,做床上動作的男青年邊站起來邊說:“又沒來真的,不過玩玩。”《學記》說“建國君民,教學為先”,“化民成俗”,“其必由學”?!笔潞螅胰フ伊舜箨狘h支部書記、團支部書記、生產隊長,一起開了幾晚上的社員會,說明他們這樣做對后一代會造成不好的影響。他們中有孩子們的父母、兄嫂、姐姐,都心服口服接受了我的意見。我知道這不是治本的方法,他們不在學校搞了,在別處仍然一樣。于是,又在這個隊辦了政治夜校,建立大隊中心文化室,自己掏錢買圖書建了閱覽室,教他們識字、讀報,開展健康的文娛活動,建立成人宣傳隊和學生宣傳隊,大家才慢慢知道什么是美,什么是丑,年輕人應該追求什么。

    山里的孩子性子野,在家里在學校都沒什么玩的,有時就搞一些惡作劇。一天,陳老師的族房兄弟陳于儒和一群低年級的同學上學時,看到刺巴籠中吊一個葫蘆包。所謂葫蘆包就是馬蜂窩,馬蜂又大又長,結窩時在樹枝上一個擠一個聚在一起,成千上萬,像一個葫蘆。馬蜂尾部的刺有巨毒,集體意識強,一受攻擊,群起而攻之,連大人都不敢惹它,把“捅馬蜂窩”和“摸老虎屁股”等同看待。陳于儒讀五年級,平日調皮,喜歡欺負小同學,見到馬蜂窩,認為惡作劇的好機會到了,帶低年級的同學走攏去看,小同學沒見過這東西,以為好玩,一窩蜂擁了上去。誰知一到馬蜂窩前,陳于儒撿了個石頭砸了上去,正砸在葫蘆頸上,一大坨馬蜂掉在地上,散開,飛起。馬蜂冒火了,認得敵人,陳于儒雖人大跑得快,馬蜂偏朝他追去,不攆小同學。馬蜂像一團鳥云朝他蓋去,他的光頭、胸上及遮來擋去的手上,被毒刺螫得沒有絲縫,只好把頭朝泥土里擂,屁股朝天,大哭大叫,馬蜂更發怒了,不放過他的屁股。這時已在上朝讀了,小學生來報告了情況,我大吃一驚,弄不好會死人的,和陳老師連忙跑去。陳于儒的頭已在苕田擂了一個深坑,只見蜂群不見人。我們一人撅了一大丫樅樹枝去一陣亂掃亂打,自己也被螫了上十處,才把馬蜂大軍趕跑,這孩子已奄奄一息。我要陳老師回去招呼學生,背著他往合作醫療站跑,治了一個星期的傷。從此以后,陳于儒不再惡作劇了,把小同學當弟妹看待,現在聽說他又在這所學校當民辦老師。

    在黃斯小學,教育教學顯示了神奇的力量,由于學校工作有成績,大隊決定由各個小隊出工出料重修學校。從1971年的下半年開始備料,我每天下午帶學生去小溪挑一節課的石頭,自己每天挑一千斤,學生走后我還在挑,有月亮的夜晚也在挑,社員們很感動,工程進展很快。

    1972年的古歷正月初八,我去黃斯小學找陳老師商量開學工作,順便帶了一挑柴和一些青菜秧回家。栽青菜時感到十分疲勞,一身酸軟,當晚就發高燒,起不來了。先在屯堡區醫院治,也難為這些醫生了,他們說是感冒了,每天走5里路來我家出診,到正月十六,病越來越重,滴水不沾,進城后診斷為阿米巴肝膿腫,一住院就是好幾個月,出院只半條命了,領導上為照顧我養病,又把我調回碾盤中小學作編外人員,從此,我就離開了黃斯小學。

    在黃斯小學雖只工作一年半時間,除完成日常的教學工作外,到十個生產隊進行過多次家訪,辦過政治夜校,參加過很多大小隊會議,幫助他們做過中心工作,給很多人家解決過家庭糾紛,紅白喜事幫過忙,也給一些困難人家下力,抬過木料、挑過石灰,挑過木炭,和這個大隊的干部,家長、學生建立起相互信賴、休戚與共的關系。6年以后,我為紅武中小學買生漆漆黑板,又到過黃斯大隊,去過曾輔導過政治夜校的回龍觀生產隊,當時曾寫過一首詩:“山路蜿蜒沿溪行,再過回龍步步親。老樹逢友遠招手,新竹迎客近擦身。聲聲稀客家家笑,雙雙泥手深深情。勞動朋友最過古,時間愈久情愈真?!钡竭^新建的大隊小學,陳老師已沒教書了。在原來的學校幫供銷社搞代銷,新學校的教師有一半是原來的學生。

    責任編輯:金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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