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最近在關注雷鋒精神的傳承和發展,關注雷鋒精神當下的意義。中國正處在全新時代,在這個時候,我們比過去更需要雷鋒精神。

在不同的歷史階段,中國社會都會涌現出一些道德楷模,他們增添了中華美德的內容,豐富發展了中華民族的精神境界。而自從上世紀60年代以來,雷鋒就始終是中國人所關切的文化精神。可以說,雷鋒已經是中國人民集體記憶的一部分,也是中國人對善良和美好理解的一部分。他是20世紀后半葉出現的中國好人的象征。學習雷鋒在不同階段有所變化,人們對于雷鋒精神的理解和認識也有了不斷深化和發展。雷鋒精神早已跨越計劃經濟時代,成為亙古流傳至今的中國美德和價值觀的集中體現。

雷鋒精神既是一種好人精神的體現,也是一種進取精神的體現。他是一個中國好人,展現了中國人綿延幾千年的歷史中所包含的那些美德和價值。雷鋒精神包含兩重內涵,一是與人為善,關愛他人,對他人的痛苦和困難感同身受,樂于助人;二是熱愛學習,積極上進,在追求自己個體生命價值的同時,為社會發展做出貢獻。這兩點早已超過了具體的時空界限,超出了計劃經濟時代的特色和烙印,而在全球化的今天依然十分需要雷鋒精神。

隨著全球化和市場化的發展,我們更加強調個人權利、強調法律與契約的關系。但與此同時,我們出現了道德焦慮和道德失范的現象,唯利是圖被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問題是,一個社會要正常發展,道德調節和法制約束缺一不可。如果社會道德缺失,那么只會剩下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一個缺少愛和溫暖的世界。因此,作為80后,90后,甚至00后這些年輕人,同樣需要雷鋒這一精神財富和資源,同樣需要社群關懷和守望相助的精神,攜手走向更遠的夢想。今天我們對于雷鋒這個“中國好人”的需要,正是對于市場經濟社會的美德和善意的需要。

任何人都有其時代局限性,任何歷史人物都有其環境和歷史條件的限制,這并不奇怪。此前網絡上有些帖子,認為雷鋒是“造神”之類的說法,則是在扭曲和貶損雷鋒精神。雷鋒和每個時代的好人一樣,都有自己的局限,但用這些局限否定雷鋒精神的全部,則是僵化和刻板的,也是消極和無意義的。我們所要學習的雷鋒精神,超越了具體的時代,是中華民族精神的一種展現,也是與全球化時代相適應的一種精神,它已是構成中國人精神和價值的基本元素。80后、90后往往在困難面前太嬌慣,積極進取不夠,有種小富即安的心態,也過度自我,對于他人的關注和幫助有所不足。因此,雷鋒精神放到現今來看依舊具有高度意義。

雷鋒精神不僅僅是當下中國社會的一種道德需求,也是全人類的更高道德價值。我們需要將雷鋒的精神內化為今天新的社會實踐,這將是善意和美德生生不息,永遠延續的基礎,也是中國實現“中國夢”的動力之源。(張頤武 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