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林凌參加了古田縣文化館辦的演出隊。在演出隊里,有人拿她開玩笑,她也不生氣,反倒提出了交換條件:她教人手語,別人就要教她說話。
現在,她與老師們之間沒有任何溝通障礙。
學校江老師是在林凌過來之后才認識的。林凌回到辦公室,同事們之間都會交流如何上好舞蹈課的經驗。課余時間,老師們聚在一起,也常常會討論一番女性如何穿戴的問題。這時,林凌倒成了她們中間的主講人。
“千手觀音”的心愿
林凌的自薦書上寫著:我要成為一名真正的舞蹈老師,教和自己一樣的聾孩子,通過自己的努力,將他們培養成站上世界舞臺的藝術家。現在,她就是帶著這樣一個心愿回到家鄉的。
由于“千手觀音”帶來的巨大影響,林凌從中國藝術團退役后回鄉執教曾引起多方的關注。知道她要離開中國殘疾人藝術團,不少地方的演出隊或業余藝術團紛紛向她伸來橄欖枝,有的條件還相當優厚,但是,林凌拒絕了。她一直有一個深藏于自己內心深處的夢想:“哪一天我跳不動了,我想辦個舞蹈學校,教聾啞孩子跳舞,讓喜愛舞蹈的聾啞人,有更多的機會去實現自己的價值?!?/p>
這并非是面對公眾說的漂亮話。
其實,早在2005年至2006年期間,正值中國殘疾人藝術團的二隊演員來團之際,林凌就主動提出放棄國內外所有演出機會,留在北京駐地培養新演員,輔助老師和藝術團抓第二梯隊的建設。因為她動作標準、性格開朗,能幫助新隊員盡快提高舞蹈水平,教起新生來也是得心應手。目前藝術團二三隊的小演員們,都是由林凌一手培養起來的。林凌以自己扎實的基本功,耐心的教學態度和聾人特有的教育方式,培養他們走上了燦爛的舞臺,實現了自己人生的夢想。
回到古田聾啞校,林凌沒有豪言壯語,大家一直關心的是她究竟懷著怎樣的理想前來,但能聽到的只有一句:“我從這里走出去,要回到這兒,我要培養幾個孩子到祖國各地演出。”“她的想法很單純,但卻一直在努力著”。張敏炎說。
林凌表示:先天的聽力殘疾讓自己的人生注定與寂靜同行,是社會的關愛和無聲的舞蹈讓她重新找到人生的方向,體會到生活的精彩。她會用自己的愛心和耐心輔導聾啞兒童練習舞蹈,釋放他們的舞蹈天賦,讓聾啞人的人生道路同樣精彩。
溫馨的家庭
林凌的歸鄉執教,不僅實現了自己人生中另一個夢想的開始,也重構了一個完整、和諧的家庭生活的開端。
對于丈夫謝啟典以及他們的父母來說,他們所希望的溫馨的日子回來了。
這對夫妻,他們的認識是從1995年的古田縣文化館排練大廳開始的。
那年,他們合作排演民族雙人舞《樂哈哈》,雖然林凌不會開口說話,但是,兩人卻配合默契。在一招一式間,漸漸地,雙方產生了好感。
兩人的交流,從一紙一筆開始。當謝啟典知道林凌的一邊耳朵還有殘余聽力時,他就鼓勵她開口發音。兩人的愛情也從紙筆間生發出來。如今的林凌之所以能比較正常地與人交流,與當時的堅持訓練分不開。2001年,兩人舉辦了隆重而熱烈的婚禮。其實,婚后三天,林凌就離開了古田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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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陳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