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琴對同學間友情的珍重,還可以從這樣一些情節中感受和體會得到。我們這些在外地工作和生活的同學,只要回到靖邊,亞琴聽說了,總是第一時間積極地聯絡,組織聚會,宴請接待。亞琴重疴纏身,幾經醫院輾轉,經濟狀況是可以想見的。但是她從來不吝惜請同學吃飯的錢,總是積極張羅,慷慨解囊。而且每次聚會,都要想辦法把你想要看到的同學一一請到桌上,這是令人感動和難以忘懷的。以至于回到靖邊,不敢輕易給她打招呼,悄悄的去來。在同學中間,那一份炙熱心腸一直令我深深地感懷。
一次去靖邊,心里想著要去看看亞琴,車里帶了些牛肉干、炒米、奶皮之類的蒙古食品。去往靖邊的路上,打電話給她:亞琴,你在靖邊么?我正往靖邊去,想去看看你,你的病情怎么樣?亞琴顯然很激動:我正在西安的路上,你呆幾天?等我回來,我后天就回來了!哦,你去西安做什么?我去西安做檢查的。是你一個人么?是我一個人。檢查怎么會是一個人去呢?我經常是一個人去做檢查的,已經習慣了。哦,是這樣呀,我明天要返回單位的。亞琴那邊無語了。我說這樣吧,我過幾天再找時間去看你。好的。我沒有想到,這一次通話,竟是我和亞琴永訣的最后通話。
亞琴是在年關當口上去世的,噩耗傳來的時候,我正橫躺在家里的沙發上,突然驚坐起來,妻子正在書房的電腦前面,我連著給妻子說,好像又是在自己呢喃:亞琴去世了?亞琴怎么會去世了呢?
亞琴的追悼會我沒有去參加,我自己不想甚至是不敢去目睹鮮活生命的流逝。我用手機,擬了唁電,托我的好友東才代勞去做一份淺薄的吊唁。我除了這樣,不知道還能夠再去做些什么了!
同學情,戰友情,唯有把這種情感常懷于心,常付于行的人,才能夠真正地感受得到這份真情的存在和分量。亞琴做到了,我們作為她的同學,做出的遠遠沒有她那么多,那么深。
這是我在這個夜晚,敲打電腦,懷念亞琴的初衷。生離死別,會是每個人的必修課,所有面向死亡的修行,都是為了更好的活著。我自己并不期待這樣的文字,會有什么特別的意義,但是,亞琴的離去,卻成了自己不能釋懷的酸楚的牽掛,我用這樣的文字祭奠亞琴,也算是為這份牽掛,尋找到一個虛擬的出口。
亞琴,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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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金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