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鎮政府上班的我,晚上6點多下班后騎著自行車準備到岳父家吃晚飯。正在走著,忽然看見前邊柏油路上有一條活蹦亂跳的大鯉魚,約有三四斤重。這干天響地哪來的魚?真是見鬼了,車來車往的柏油路上竟有一條大鯉魚在一蹦一跳地翻騰著肥碩的身子,像在那里和著路邊商店里飄出來動聽的音樂跳著歡快的街舞。
我飛身下車,猶豫了一下判斷真假,“好家伙,真是一條魚啊!”我驚奇地喊出聲來。并立即彎腰用左手掯住魚頭,右手摁住魚身子,三下五除二地把魚放進了自行車前邊的車欄內。引得路人一片好奇的目光和陣陣驚羨的嘖嘖聲。
到了岳父家,我把這件蹊蹺的事兒跟岳父一說,岳父笑瞇瞇地說:“出門遇見鯉魚是好事兒,就像遇見了貴人,定有好兆頭,這種機會很難得。”第二天,岳父把魚擇洗干凈后,炸了一大筐子,吃了半個多月。
也就是那年秋天,縣委組織部開展鄉鎮換屆工作,一向工作踏實認真的我被推薦提拔為副鎮長。這是否正好應了岳父所說的話呢,現在想來還真有點邪乎。于是,便對鯉魚崇敬三分,好想出門再拾到那么一條鯉魚,圖個吉利。
第三次是在今年夏季的一天。
那天一大早,我和妻子到大慶路沙潁河堤上的魚市買鯽魚,給因腿骨骨折而生病住院的父親滋補身體。
那天轉了一圈兒,賣魚的不少,賣鯽魚的僅有兩人,中年男子的水盆里有四五條,僅十公分左右大小;另一個農家婦女用爛了邊兒的紅色塑料盆盛了十一二條,每條有一拃長,個頭還比較勻溜。我們談了價錢,“要完每斤八塊,挑著買不賣。”看看沒有商量余地,便全部買了下來。
就在我付了錢,準備回家的那一刻,看到她擺在地上的一條紅鰭紅尾的鯉魚,嘴在一張一張地,身子在左右翻騰著,不免心生愛憐起來。
賣魚的村婦看我注視著那條紅鯉魚,便慫恿道:“鯉魚僅捕到一條,吃了大富大貴,要了吧。”
“多少錢一斤?”我問道。
“一斤才六塊五,不貴。”村婦說。
“還不貴呢,人家都是要五塊。”妻子說。
“我這魚好,是野生哩,人家那都是魚塘專門用飼料養哩。”
“誰敢保證您的魚是野生哩,不要!”妻子拉起我準備走。可是她哪兒知道我心里和鯉魚的千千結呢?
“六塊吧?”
“六塊就六塊,反正是孩兒他爸在河里用網撒哩,不扎啥本,看你怪上心的,少賺點賣給你。”就這樣我用了26元錢又多買了一條鯉魚。
走到半路上,就在妻子埋怨著不該買這條鯉魚時,我停下來,下了河堤,把這活著的鯉魚放進了清清沙潁河。
望著那條鯉魚優哉游哉地地游進深水的樣子,我心釋然。而妻子的臉上能擰出水來,聽了我和鯉魚的故事,她緊皺的雙眉方舒展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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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金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