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在橋頭,我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這未知同是一個夢與詩般的謎,讓我如醉如癡。有雨如詩,有詩如雨,彌漫成一種情調,鐫刻在我的記憶深處。
俗話所,橋多的地方山就多,山多的地方樹也一定多,樹多的地方綠意自然少不了。我站在橋上看去,不管遠處還是近處,都是蒼翠欲滴,就連空氣飄著的雨絲似乎也是綠的。腳下的石橋上青苔羅布,更是直綠到石頭縫里。甚至湖水著了微雨,也于回眸一笑間披上了一層青裝。但綠不是全部,湖中的荷,岸上的你,仿佛萬綠叢中的兩朵奇葩,把山水畫的寫意點染到極致。于是,我不禁有些可惜,可惜今晚沒有月光。如果有月光,相必這橋下的風景會如朱自清筆下的《荷塘月色》那般扣人心弦吧。但很快,這種遺憾消失了,因為我想起了許仙與白娘子的傳說。
許仙與白娘子的相逢豈非也就在這樣一個煙雨迷蒙的天氣里?在西湖邊,在斷橋上。他們的邂逅,他們的深情,就像溫碧霞在那首《西湖遐想曲》里唱的:“你看那西湖的水波蕩漾,迎著千年不變的目光。斷橋邊的凄美愛情,是否還在演繹你我身上?誰在西湖的岸邊游蕩,迎著千年不變的目光?多么美好的湖光山色,誰能陪我心無雜念醉一場?就像那白娘子一樣醉一場——哪怕為你顯出原形也無妨。其實修煉千年只為和你相遇在西湖旁。情愿就這樣依偎在你身旁,哪怕不做神仙歷經艱辛也無妨,其實等待千年只為和你變老在西湖旁。”是的,只要兩心相若,人和妖也是可以成為眷屬的。而我的要求更簡單,只是想和你再一次重逢在橋頭,不負我前世的五百次回眸。
“噗嗤”一聲,一朵含苞的荷花開了,同時又有一朵開敗的荷花謝了,這響聲驚起一只半睡半醒的飛鳥,撲棱著翅膀飛向黑暗里去了。“池花對影落,沙鳥帶聲飛。”詩人總是比常人早一步知覺這個世界的變化和奧秘。遠處欸乃的櫓聲,是漁舟唱晚的前奏。微風吹過,雨后荷花的香氣漫過了橋墩。夜已深了,雨也止了,萬物同歸靜謐。但星暉下有一個影子,是我還在橋頭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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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金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