薌城區芝山鎮甘棠村的繡娘在趕制刺繡。 鄭蔡樂 攝
□通訊員 楊特團 詹藝勇 記者 徐占升
走進漳州刺繡廠,空空蕩蕩的車間里,漳繡世家第七代傳承人、廠長陳鐘輝正獨自一人在喝茶。
漳州刺繡廠創辦于1952年,上世紀80年代鼎盛時,工廠有熟練技術工人100多人,產品銷往馬來西亞、新加坡、印度尼西亞等國家和港澳臺地區,為我省手繡重要產地之一。
1999年后,生產開始逐步萎縮。如今,由于成本過高,漳州刺繡廠依然存在,只是車間里已沒有工人。如果來了訂單,只能由陳鐘輝畫出圖形后,再外包到各家各戶去生產。
曾經輝煌
“漳繡以前多是廟宇用品和木偶劇服,特別以繡制木偶劇服最為精美,與漳州木偶雕刻相輔相成,為漳州木偶享譽海內外作出不可替代的貢獻。”談起漳繡的輝煌,陳鐘輝說,漳繡以其技法繁多輕巧、燦若云霞著稱于世,在中國織造史上的地位僅次于“蘇繡、蜀繡、湘繡、粵繡”等四大名繡,有中國第五大名繡之稱。
漳繡在明、清兩代一直是朝廷的貢品,又是重要的出口商品,在歷史上曾有過很大的生產規模,清代至民國初期,漳州經營織繡行業的作坊多達幾十家,大的作坊有千名繡工。漳繡采用的是民間剪紙為繡稿,繡稿大都出自于名畫師之手。刺繡的工具和原料也很講究,刺繡針法有纏針、扣針、搶針、疊針等20多種。
在“漳州繡娘”云集的薌城通北街道西洋坪村,說起漳繡,82歲的吳花蕊老人滔滔不絕。老人說,以前村里的女人們沒有不會刺繡的,母親教女兒,嫂子傳姑子,祖祖輩輩,就靠著一雙靈巧的雙手,在綢緞、布帛上,繡龍繡鳳、繡花繡鳥。
遭遇困局
“隨著時代的變遷,市場的萎縮,漳繡正面臨著傳承危機。”談及漳繡的現狀,陳鐘輝神情凝重,“以前漳繡不僅是一件藝術品,而且還有實用價值,但現在的漳繡真正作為老百姓的日常用品已經少之又少了。”
陳鐘輝算了一筆賬,1條漳繡桌巾只能賣10元,可是付給工人的工資需要20元,而1條60厘米×60厘米的方巾要賣到500元,才能勉強保本。陳鐘輝說,如果專門生產漳繡的作坊肯定要倒閉。他是倒貼錢在做漳繡,用生產其他手工藝品、日用品等來填補空缺。
“作坊可以傳得下去,但手藝要傳下去很難。”陳鐘輝坦言,“兒子讀的是電腦軟件專業,完全是外行,對漳繡也不感興趣。”
1991年至1994年間,陳鐘輝還曾辦過中專學校,招收徒弟,總共招了100多位學生。“但后來經濟效益越來越不好,現在做漳繡的徒弟一個都沒有。”陳鐘輝說。
而從事漳繡制作達45年的沈崇洋,一對兒女已接過了“衣缽”,但欣慰之余,他不免又憂心忡忡:“由于作坊里走了不少繡工,人手少,兒子想采用新工藝新技術對傳統工藝加以改造,減少用工量。”老沈一聲長嘆,“新工藝、新技術雖然可以提高工作效率,但一些傳統的工藝或將會因此而消失。”
留住精彩
雖然兒子不感興趣,徒弟紛紛轉行,但陳鐘輝并不氣餒,“不一定要傳給自家人,我們可以從工人中挑選有悟性的人做徒弟。”除此之外,陳鐘輝手上還忙活著一件事——建漳繡展館。陳鐘輝介紹說,目前自己已投入500多萬元,在臨近漳州市區的龍海下莊建一棟樓,“打算用四層來做工藝品展覽,其中一層500多平方米全部用來做漳繡作品展覽,讓更多人了解漳繡。”
沈崇洋打算和郊區天寶鎮計生辦的“幸福工程”項目合作,找一些賦閑在家的農村婦女,免費教她們學漳繡,“不僅能解決刺繡傳承和用工難問題,也可讓這些農村婦女掌握一技之長,增加收入”。
2013年底,薌城區規劃建設的古城府埕“非遺”一條街正式投入使用,吸引了古城繡莊等店家入駐。而在筆者采訪期間,薌城區也傳來好消息,薌城區芝山鎮打算在漳繡發源地之一的甘棠村,規劃建設漳州首條刺繡一條街。“刺繡街選址好了,100米長,作為先行段,若是效果不錯,將把村里主要幾條街道都打造成刺繡街。”芝山鎮黨委書記胡少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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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卓志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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