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過首爾的人，總會津津樂道漢江的夜景、繁華的市廳廣場、高聳的六三大廈和熙熙攘攘的明洞商業街。而我卻鐘情于首爾那些歷盡百年風雨，卻依然默默矗立在城市川流不息的車水馬龍中的古老城門。

　　光化門原貌

　　和所有有著悠久歷史的名城一樣，首爾也曾有過環繞于四周的城郭。早在公元14世紀的朝鮮王朝時期，當時統治者就調撥全國的十余萬名勞力修筑環繞首爾的城墻，并修建了四大四小共八座城門。古老的城垣經過百年歲月的沖刷，一些已毀于刀兵或隨著城市的發展而湮沒于高樓大廈之下，但也有一些遺址雖歷經磨難卻依然頑強地屹立著。

　　興仁門

　　興仁門是首爾城郭的東門，因此韓國人也稱其為“東大門”，是所有古老的城門中保存較為完好的一座。如果說北京的正陽門、南京的中華門給人以威嚴寬廣之感，那么首爾的城門則向人們展示以雅致敦厚之美。興仁門的樓臺由花崗巖條石砌成，上有二層木結構城樓，雕梁畫棟，美輪美奐。筑城初期由于此門地勢低平不利于防守，它的后面還擁有一個小的“甕城”用來誘敵深入。今天，“東大門”早已失去了它拱衛首都的作用，周邊區域變身成為首爾一大繁華商業區，每天往來商賈絡繹不絕。站在“東大門”的旁邊，總會讓我感覺到摩登時代的喧囂與古色古香的典雅交相輝映，思維也在時光機器中游走穿梭。

　　東大門夜景

　　始建于1395年的崇禮門是首爾的“南大門”，也曾是韓國歷史最為悠久的木結構建筑之一，被譽為韓國的“國寶第一號”，建成后600年間歷盡風霜和戰亂而得以幸存，1962年韓國政府對城樓進行大規模修繕時還發現了記載朝鮮時代修建年號的橫梁。不幸的是這座具有悠久歷史的遺跡在去年2月毀于大火，令人惋惜不已。韓國人痛定思痛，開始對如何更好地保護歷史文化遺產這一問題進行反思，還對火災現場進行調查、發掘和考證并制定了“崇禮門復原計劃”，使它有望于2013年重新站立在世人面前。

　　崇禮門曾是首爾重要門戶

　　崇禮門

　　興仁門、崇禮門兩座城門向我們展示的是朝鮮王朝時代杰出的建筑藝術，光化門則是在訴說一個命途多舛的民族的歷史。此門本為景福宮的正門，名字起自“光照四方，教化四方”之意，最初由花岡巖建造，三門洞上聳立兩層木造樓閣，是首爾所有城門中氣質最為高貴典雅的，但歷史上多次毀于戰禍，日本對韓國進行殖民統治時期，又拆遷光化門建總督府。1968年韓國總統樸正熙用水泥復原了城門的概貌并親自題寫了懸于城樓上的牌匾，但位置與原址并不一致。

　　偶爾下班開車路過光化門的遺址，我就會想起韓國文學家薛義植在日本殖民者拆毀城門時創作的散文《拆了又建的光化門》，文中曾感嘆道：“拆毀城樓時叮當作響的的錘聲穿越了古城，敲打著北岳山，敲打著白衣民族的胸膛……”，字里行間流露出韓國人對于這座城門的復雜感情。現如今，人們又開始了對光化門的復原工程，在原址上方罩著的一面形似“蓋頭”的巨大工作間里，考古專家和工匠們正在加班加點，力爭早日揭開“蓋頭”，還光化門以它本來的面貌。

　　光化門復原工程現場

　　首爾這些城門的數量雖沒有老北京城“內九外七皇城四”那樣繁多，但也都各有其特色和魅力之所在。正如瑞典美術史學家奧斯伍爾德·喜仁龍所說：“在城門處，你可以感受全城的脈搏”。每當站在的這些古老的城門面前，我們就能追尋到首爾這座國際化大都市的變遷，依稀聽到它百年前的晨鐘暮鼓，感受到歷史的斗轉星移。（駐韓國使館　高原）

責編：蔡意